【左然×妳】他只是想 妳依靠他！

臨近考試，我最近早上都提早一個小時到律所，打算偷點時間溫習。奈何考核範圍實在太大了，每天早讀、工作後再夜讀，持續了一星期，我身心都快到極限，可又不能放棄。


在我拿出學習資料時，左然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妳吃早餐了嗎？我多做了一份。」


我頂着一雙熊貓眼，向他勉強一笑「左然？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呀，還沒，謝謝你。」


「有點事，早點回來看一下。妳...沒睡好嗎？」


「嗯，有一點。」


左然看了看我桌上的學習資料，「加油，別太辛苦，可以來問我。」說完摸了摸我的頭。


我故作堅強地道：「嗯，不用擔心。」


左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看著手機裡昨晚發給女朋友的未讀訊息「睡了嗎？」。他輕嘆，「果然是這樣，可是為什麼不找我幫忙呢？」他有點失落，指尖婆娑着桌布那個笑得甜美的女孩。「她，會來找我嗎？」


剛開始溫習時，不是沒想過找左然幫助，可是進他辦公室時看到桌上佈滿資料，猜想他應該很忙吧。我擔心他兼顧工作和我的考試會沒時間休息，這些問題還是自己解決好了。


左然在前幾天已經隱隱約約發現女孩的不對勁，飯量比平時少，回應總會慢半拍，等電梯忘按按鈕，雙目無神，笑容也少了。他很擔心，卻不敢問，因為女孩沒說。


左然只可以時不時走過她的工位遞上一杯熱可可和她最喜歡吃的小零食。可惜每每經過，熒幕都是工作資料、桌上冷掉的可可以及躺在角落的零食。他在內心問「又沒吃嗎？」。最近女孩都比他早上班，於是就再早一點回來。


結果今早左然在車上看見上班途中的我。我分神沒看燈號差點走出馬路，幸好路人拉着我才沒被車撞到。他看著這一幕，心臟仿佛停了下，深呼吸一口氣才冷靜下來，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回到律所看見女朋友疲憊的身躺，在袋中拿出一疊資料。他想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拿着為她準備的早餐走過去。

吃着左然給我的早餐，好像幫我充了一下電。可我還是太天真了，經過這幾天的折磨，我已經到達臨界點。中午的時候打算找左然吃飯和聊會天再充一充能。打開他的辦公室門，是他有點驚喜的聲音「妳來了！」


「嗯，左然你有空嗎？我想找你吃飯。」


「當然。我已經點了外送。」


「今天我們不出去吃嗎？」


「嗯，妳需要休息。」
「那個...妳最近壓力是不是很大？」


「也還...好，欸？」眼淚不自覺就流了出來，我用手有點狼狽地擦拭，試圖掩飾。左然拿出紙巾，輕輕印走我的淚水。


左然整個早上都不能靜下心來工作，思緒不斷在女孩那徘徊。他希望能夠分擔我的壓力，那怕只有一點，也想我多點依靠他。他已經忍受不了再看女孩受苦，再加上今早的事，真的很害怕會下次會發生更嚴重的事。即便沒有發生這事，他也擔心長期下去她會患上心理病，畢竟這溫習期並不短。糾結了一早上，他知道今天一定要說。「可是如果她不來找我的話...算了，不能再拖了。」


左然打開手機點了兩份外送。「只好這樣邀請她了。明明關係都已經更進一步，但怎麼還是有些距離....」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是女孩來找他。


「沒關係，哭出來會舒服一點。」左然一邊擦着我的眼淚，一邊說。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左然的樣子和聲音，淚就決堤了。「左然，我想要抱抱可以嗎？」


「當然了。」雖然有些害羞，但同時也有點開心。他張開了雙臂等待着我。我抱著左然，雪松香包裹著我。他緊緊的抱著我，心跳聲音仿如最柔和的旋律。


感受到懷中人由剛才的狀態慢慢轉成啜泣，他輕撫着我的背。左然穩穩的接著我的情緒，我恢復得差不多時，我抬頭說「左然，我好了。」


「再讓我抱一會好嗎？」他用輕柔的聲線說。


「嗯。」我點點頭。


這次左然彎下腰，湊近我的耳朵，他的鼻息和說話間的一次次吐氣讓我的耳朵一陣酥麻。

「今早那事我看見了，我好害怕，不敢想像妳在這狀態下還會發生什麼意外。我真的很擔心妳，看著妳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我心疼。但幸好妳來找我了，主動來找我求助。」說話間左然把我抱得更緊。


「抱歉，左然，讓你擔心了。」


「不用道歉，我很高興妳來找我。」


再抱了一會我們才放開對方。左然的體温還殘留著，暖暖的。


「先吃點東西吧，知道妳應該沒什麼胃口，我點了粥。」


我吃了一口，「還是你做的比較好喝，比較有家的味道。」


「那個，我想和妳談一談。我實在放心不下妳一個人。妳這段時間來我家住吧，我比較方便照顧妳。或者我來接送妳上下班和做飯。」


聽後我差點被粥嗆到，感覺臉上燒得火熱。


「可是你平日上班已經夠忙了，還要照顧我，我擔心你會太累。」


「不累，就只是比平時多做一份餐而已。反而再放任妳一人，我會坐立不安。下班後我先載妳去妳家收拾些生活用品好嗎？」


「嗯。」看來左然真的是很擔心，可是他這樣會太累吧。


吃了四分一的粥我已經覺得有點想反胃了，手也慢慢停了下來，我偷偷看了一下左然，與他四目相對，有些尷尬。「那個....我....」


「沒關係，不要勉強自己。妳應該困了吧，昨晚妳沒回我消息，我猜妳應該是顧著溫習沒看手機，也沒好好休息。困了的話可以先去沙發上睡會，我一會叫醒妳。」


我還真的滿困的，這幾天都温習到凌晨，睡了兩三小時就來上班了。雖然很難涯，但他的填填補補讓我覺得很幸福。像黑巧一樣，很苦但回甘。


「左然，你這樣疼我，我好幸福。」


左然微微一笑道：「嗯，妳先睡，之後再說。」他拿出手機播出風鈴的聲音，我躺在沙發上，睡意馬上襲來。


在夢中，一道道試題追著我跑，旁邊還有委託人打來的電話。它們就像一層又一層的海浪向我衝來，我只能夠不停的跑，停下來就會被淹沒。

左然看到女孩睡姿蜷縮成一團，於是去查看。女孩的眉間緊湊，看起來在做惡夢。左然把外套蓋在我身上，握住我的手，輕輕的說：「不怕，我在。」女孩的眉間終於舒展開，也緊緊握住他的手。就像小寶寶會在睡夢中握住大人伸來的手指一樣，抓著安全感。


突然，夢裡雪松的香氣包裹著我。我知道，是左然來了。他在夢中握住我的手，陪我走過夢魘，還說著：「不怕，我在。」


看到女孩睡著露出微微的笑意，左然今天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他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下一幕。「好好睡吧，看來辨公室裏要常備着一張小被子。」


午休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左然看著好不容易才睡得安穩的女孩，有些不忍心喊她起牀，可是現在是在律所只好心疼地喊醒她。「寶寶，要起牀了。」


「嗯嗯，左然？」我慢慢睜開眼睛。半夢半醒間，我看見左然站在我面前，以為是夢就抱了上去，感覺好真實。


左然被這突然發生的事弄得臉紅心跳，女孩現在像隻小貓一樣在他的懷中蹭着，口中還喊著他的名字。左然摸了摸我的頭，有點寵溺的說「乖，我們今晚回家早點睡。」


「回家...早點...睡？」我才驚覺不是夢，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羞紅了。


「很快就下班了，那時我們一起回家。」


「嗯。我先去工作。」現在我是完全清醒了，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左然。


想著這段時間要去左然家住，還是有些小興奮。雖然以前受傷時也去過住一段時間。可是以女朋友的身分還是第一次....咳，現在在上班呢，我在想什麼呢，專心工作。


雖說剛剛已經睡了一會，可是快下班時眼皮還是忍不住不停的下垂。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想到今晚還要溫習，眼淚就在眼框中打轉。為了不讓左然看到又擔心，我拿紙巾擦了擦，在鏡子前練習微笑，讓剛剛那個委屈的表情消失。


左然今天不加班了，到了下班時間就匆忙地收拾好東西。剛出辦公室就看到女孩奇怪的舉動，疑惑地想「她這是在....練習笑？」他蹙了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左然！你來了！」女孩對他燦爛一笑，可是左然在其中感覺到微妙的異樣感。


「我們走吧，回家。」我點點頭，跟在左然的背後走去停車場。


很快到了我家收拾完了生活用品，現在在去左然家的中途。


「妳今晚有什麼想吃的嗎？」他邊開著車邊問。


「只要是左大廚做的我都喜歡！」


「咳咳，那一會經過超市我去買點食材。」他的臉頰透出淡淡的粉色。


「我跟你一起去吧。」


「妳在車上休息一下，我去就可以了。」


「那好吧。」也許是聽出了我的不情願。他再次摸了下我的頭。


「只是怕妳今天太累了，下次等妳有精神了我們再一起逛。我大約半小時後就回來。」說完左然就下了車。


左然走了之後真的挺不住，我在手機設置了一個二十分鐘的鬧鐘。”只要在左然回來之前醒來就安全了。”只是沒想到我這一睡直接進入了昏睡狀態，醒來時是在左然的懷中。

買完食材回來的左然，打開車門就聽到女孩的手機響着。「這是...鬧鐘？」放下東西後，他拿起手機關掉，但同時也看到了鬧鐘的設定時間。心中的疑惑也被解開。


左然看著熟睡的女孩，脫下外套，再次蓋在她的身上。「妳呀，都這麼累了，還想着不讓我操心。」他覺得女孩總是獨立得讓他心疼，什麼時候都是想著如何不麻煩到別人。其實左然何其不是呢？當局者迷，兩人都同時為著對方設想，卻忘了溝通的重要，再這樣下去只會親手推開對方。


停車後，左然嘗試喊了幾次後女孩都沒有反應，「妳真的太累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左然把女孩抱起，快到電梯時，女孩醒了。


感受到自己好像升了起來，一半的身體貼著暖的東西，奇怪的感覺把我從睡夢中拉了出來。一睜眼發現自己在左然的懷中，而且還是用著公主抱的方式，頓時我滿臉通紅。


「左…左…左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現在是在那裡？先…先把我放下來！」
「這一醒來比咖啡還提神」我暗地裡想。


左然看見女孩這般反應，覺得自己被討厭了，心臟好像被石塊壓着，壓著很疼，難以呼吸，但他沒說。


他臉上閃過一瞬的失落，「嗯？左 」


還沒說完，左然就仔細地調整姿勢，讓我小心地下來，在我沒完全站穩時手在我的腰後虛扶著。


「抱歉，我只是不想強行叫醒妳。」


「沒...沒關係。」我還能感受到耳根在發燙。


左然在鞋櫃拿出一個箱子，裡面躺著一雙粉色的小兔子拖鞋。


「上次妳來我家暫住時只有客用的，碼數不太適合，想著妳下次來可以穿得舒服一點就買了。」


「好可愛，謝謝！我很喜歡。」


「我去準備晚餐，妳先坐一下。」


「嗯，好。」


坐在沙發我後拿出讓我頭疼的溫習材料，看著手裡其中一疊資料，只好認命。他在廚房努力，我在書海努力。


左然邊做菜邊想著女孩的事，擔心她的精神狀況，又覺得幹涉太多她不喜歡，感覺有一面無形的牆阻止他們走近。思緒亂作一團時，左然一個分神不小心切到手指，鮮血在裂縫中滲出，就好像喻示着兩人的關係出現問題，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看著傷口讓他看通了彼此的盲點，於是拿著家裏的醫藥箱走向正在埋頭苦學的女孩。


我感到旁邊的沙發凹了下去，看向旁邊，發現左然受傷了。


「你怎麼了？疼嗎？」


「剛剛在想點事分神了，還好不太疼。我想讓妳幫我處理一下，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我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和棉棒
「可能會有點疼，你疼了告訴我。」


「嗯。如果我偷偷自己處理掉，沒有告訴妳的話，妳之後會生氣嗎？」


「當然呀！我還會很擔心。」


「對呀，妳將會是我至親的人，我想我應該向你坦誠，不管是快樂和痛苦。我應該先踏出這一步。不希望明明兩心相悅卻愈走愈遠。」


我手一顫，思考着他這是怎麼了。串合近期的事，恐怕左然還是在擔心我吧。

「其實今天抱你回家的時候，那時候發生的事讓我不斷在思考妳是不是不喜歡才這樣抗拒，剛剛也是因為這樣才分神。」


所以他當時閃過的失落是因為這個，原來他都誤會了。「那個...其實當時我只是太害羞，我很少被人公主抱過，那時只是太震驚才反應過度，我...很喜歡/////。」


我想我應該解釋一下我逃避他的原因，不然他會更擔心。「左然，我只是不希望你擔心。你工作忙，我不想你太辛苦才瞞着你，沒想到你都知道了，還讓你更擔心，抱歉左然。」


「不用道歉，我知道妳為我著想。」
「可是如果我沒發現妳是不是打算繼續瞞著我？而且當時來我辦公室的時候其實也沒有打算主動說對嗎？」他語氣嚴肅。


面對左然的逼問，我自知理虧，不知如何回應，心虛地低下頭不發一語。


左然嘆了一口氣。想著自己可能有點逼得太緊了。「沒關係，我們都是第一次，我會等著妳的。傷口包好了，我先把菜做好吧，一會就能吃。」他已經踏出了第一步，相信着女孩會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不知是不是壓力太大的關係，這一瞬考試和溝通再次壓得讓我喘不過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繼續回到書海裏苦讀。我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面對，可是那些求助的話總是卡在喉嚨，真正未接納我的人是自己。


晚餐時，我們也沒什麼交流。吃着他做的菜我感到愧疚，所有的菜都很清淡。他知道我壓力大，食欲低，口味太重容易反胃。他總是很細心照顧我，可是我一直帶麻煩給他。


他看我飯菜只動了一點，而且心不在焉的。「沒關係，不想吃的話也不要緊。妳先去洗澡吧，我來收拾，我會戴上手套的，放心。」


左然連我在擔心什麼也知道。我在浴室裏想了很多。我們是不是不適合呢？是不是這段關係剛開始就要結束呢？突然，腦海中閃過左然的話「將會是至親的人，坦誠，我會等着妳的。」只是這樣就好了嗎？


回到房間，卻無心繼續溫習，心中的愧疚和不安不斷放大，才開始明白左然比起他察覺，更想的是我親口告訴他。


我再次敲響了左然房間的門，進去以後問出了今天中午的問題「左然，我想要抱抱可以嗎？」


「當然了。」他將我抱在懷中，溫暖而有力。淚珠開始不停地落下。「真是的，為什麼我今天都在哭呀。」


「沒事，哭出來會舒服一點。那小哭包來是有什麼事嗎？」他輕輕地撫着我的背。


「左然，抱歉，我剛剛想了很多，我們是不是不合適，然後才發現你只是想我不要一個人忍着，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一邊哭着一邊說。


「不要道歉，我們都是第一次戀愛，我相信妳。妳一直都很優秀，可是這樣不代表你不能找人幫忙。」


我的淚水止不住，哭了好久好久。左然讓我靠着他的肩膀在床邊坐下。這裡充滿着左然的氣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哭累睡著了。


察覺到女孩睡著了，抱起她回房間。幫她蓋好被子後，看著女孩哭腫的眼睛，他很心疼，輕撫了一下她臉頰。


女孩在睡夢中嚷嚷着：「左然，抱歉，下次不會了。果然還是喜歡你。」


他耳根微微的發紅，在在牀邊看了好一會才離開。「好好睡吧，我的愛人。」

来源于作者：euiddb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