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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定事件薄】【莫弈甘孜MR】苍野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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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OR2407307669261 游戏中心管理团队  发表于 2024-8-17 16:37:16 属地未知 来自:浏览器
【未定事件薄】【莫弈甘孜MR】苍野雪明

离职半个月,你在家里躺得快要发霉,从持续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中突然抽离,闲下来的日子让你一时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朋友劝你不要胡思乱想,给你推荐了一堆旅游胜地,你没什么兴趣地点开,随口问道:“有没有亲近大自然的地方,我想散一散死人味。”
于是辗转千里,一路跋山涉水抵达甘孜,呼吸间满是凉冷的空气。
好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堆积的高楼瞬间倾颓,废墟长出满地盎然绿意,久不露全貌的蓝天如同分散的碎片,此刻被重新拼凑在一起。
天地广阔无垠,脚下的勃勃生机无限延伸,直至极目之处也不见边际。
你站在帐篷边四处张望,在满眼青碧之中看见羊群。
洁白的小羊羔围在牧羊少年前侧,那少年身形清瘦,穿着一身藏青色康装,跪坐在草地上安抚着它们。
一只调皮的小羊爬上他的肩头,似是将他的头发当成了雪地里的草料,叼在嘴里不停地嚼。
你看得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少年闻声回望,银白的发丝随着动作擦过额头,金瞳仿若盛满天光一般明亮。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懵懂,同他怀里的小羊羔一样,像一捧落在草原上的新雪。
见他看过来,你窘迫地上前两步想要道歉。
或许是他会错了意,在你迈步时,他捧着羊羔站起身,双眼含了笑,轻声问道:“要摸摸小羊吗?”
你微愣,朝他走过去,“要摸,可以吗?”
他点点头,刚要把小羊抱给你,头顶倏忽一重,你带着凉意的掌心覆上他柔软的发,在他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令人爱不释手的触感,你克制地摸了两下便收回手,看到他愣怔的神色,反应过来哪里不对,随即目光下移,与他怀中面露好奇的小羊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你捻了捻手指,远处吹来的冷风却刮得脸颊越来越烫,“抱歉,我还以为……”
“我不是羊。”少年的表情略微无奈,发间编织的红色流苏垂落在耳边,似是给那片雪白染上了一层薄红。
你轻咳一声,假装无事发生,“你也是这里的游客吗?”
“我生长在这里。”他抚摸着羊背,唇角微扬,“我属于这片草原。”
可看起来不像。你犹豫片刻,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转头仰望嵯峨的山峰,连绵的青绿与冷白横亘在原野上,入目皆是天地赋予的最原本的颜色。
“那你每天都看着这样的蓝天吗?”
草地平整,你躺在上面,仰头望向万丈之外的高空。大片透亮干净的蔚蓝包裹住全部的视线,偶有云朵随风缓慢飘动,像是白浪凝聚堆叠在海面。
问出这句话时,你侧头看向他,少年坐在你身侧,似雪松一般的背影清隽又挺拔。
你忽然忘记自己的问题,专心地用双眼描摹着他衣袍上繁复精致的纹样,却不期然被他回头时那一瞬柔软的目光所吸引。
“我们看到的,是不一样的蓝天吗?”
【未定事件薄】【莫弈甘孜MR】苍野雪明

你最终没能回答那个问题,当时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好像没必要再特意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而且,似乎也并没有清晰的答案。
直至攀爬至高山,氧气像被抽干一样供不应求,你扶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往上,朝下望时,恍惚来到比蓝天更高的地方。
大片流动的白挤在一处,云雾汇聚成缥缈的河流,你踏着山路来到层云之上,却恍如倒悬入海。
“你还好吗?”莫弈担忧地看过来,见你并没有明显的高反才放下心,“这里的风景,是不是与别处不同?”
你随意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喘了口气,“是,很特别,我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山,也很少俯视这个世界。”
他笑了一声,细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编好一个花环,递到你眼前,“送给你。”
素白的小花被编在一起,戴在头上时,像温柔落下的雪。你摸了摸花环,好奇问他:“哪来的花?这里没看到有。”
“沿途开了许多,只是山顶海拔高,不适宜它们存活。”莫弈坐在你身边,藏青色的衣袍随风翩跹,“你只顾着埋头赶路,没有注意到途中的景色。”
似乎是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你有一瞬沉默,如同面对那个并不难回答的问题时突然的无措。
“其实到处都是一样的蓝天。”你突然开口,告诉了他自己的答案,“只是我步履匆匆,不愿意停下来看看它的颜色。”
莫弈扬唇,看向你发间的花环,“这种花,学名变叶海棠,它藏语名的寓意是‘光芒’。”
“现在,光芒在你的头上。”
他的语气那么平淡,却莫名让你想要相信那束光真的存在。
你的视线落在他的发间,那条红色流苏宛如在雪地上热烈燃烧的火光,刺目到留下鲜红的印记,烙刻在你的瞳孔里。
像淌了血,鲜艳又明亮。
或许是脑袋昏沉,你望着更远的山峰,絮絮叨叨地将自己的烦恼一股脑倒出来,茫然得仿佛看见一地废品和垃圾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听得很安静,也很认真,好像在大众眼中微不足道的烦恼是一件很值得在意的大事。
“人们穷极一生,都在追赶的途中,你只是停下来看一看,并不意味着这段旅途无疾而终。”莫弈的声音很轻,落在你心头却很重,“不必急着寻找事情的意义,在这个瞬间你很快乐,觉得值得,那么这就是意义所在。”
他说,道路并不只有终点值得期待,故事也并不只为结局而存在。
你感受着山顶的冷风,打了个寒颤。
下山之后,莫弈带你找到了正在吃草的小羊。
“如果对于现状并不满意,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呢?”他问。
你想了想,随意道:“你这样的生活就很不错。”
“是吗?你喜欢牧羊吗?”
你迟疑地点点头,“感觉很自在。”
他摸了摸小羊的脑袋,额前的碎发顺势散落下来,挡住精致的眉眼,让人看不清表情。
你却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孤寂。
宽广的草原一碧千里,如同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迷宫,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好似寻不到出口。
少年赶着羊群,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像冬日湖心独钓的老翁,守着属于自己的永不休歇的大雪。
年复一年,时光在这里仿佛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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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夜晚多了几分静谧。
你特意换了这里的民族服饰,同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起围坐在篝火旁,听当地人用方言唱着你听不懂的歌谣,笨拙地学着他们的舞蹈。
你几乎沉浸在这场盛大的宴会中,眼前燃烧的火堆近在咫尺,快要将早已沉寂的灵魂灼伤。
抬头仰望,渺远的苍穹浩瀚无边,璀璨的星辰连成海,在暗夜中熠熠生辉。你逐渐跟不上动作,内心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茫然和空寂。
正当你想放弃时,有人补上了身边的空位,微凉的指尖触碰上来,随后仿佛整只手都被握进一捧雪中,瞬间感受到微微的凉意。
你侧目,撞进莫弈那双火焰摇曳的金瞳里。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动作太难记了吗?”他引导你的步伐,温柔的声音轻轻地落在你的耳边,“别担心,慢慢跟上我,对,就像这样,很棒。”
好奇怪。你认真地跟他的动作,双眼仍然看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整个人却像刚做好的泡芙此刻被挤满了奶油,一瞬间变得圆满起来。
他的手温度很低,与你的温热交握在一起,也渐渐回了暖。你感受到身体的跃动,心脏也随之震颤,灵魂被烧成滚烫的水,不停喧沸,隐匿在欢闹的人群里不知疲倦地回响。
跳累了,你退到一边去休息,莫弈跟着走过来,将手里的瓷碗递给你,“牦牛酸奶,要试试吗?”
你接过来舀了一勺,吃进嘴里,双眼一亮,“好浓稠,酸中带甜,像在喝豆腐。”
他坐在你旁边,声音一下子拉近,“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喜欢酸奶吗?如果你再待上一个月,就能跟我一起参加雪顿节,我们可以去看藏戏表演和马术表演,还有酸奶酒宴……”
酸奶入口顺滑,将你带进他编织出来的场景。你生出极大的向往,想要停留在这方天地,这里的经历好似一列呼啸而过的火车,将过去的生活撞得粉碎。
是可以停留的梦境吗?
你一口一口吃掉酸奶,手中的碗像盛满快乐的容器,等吃到见底时,仍然意犹未尽。
“听起来很不错。”
碗被放在一边,你朝他笑了一下,话语里满是可惜,“但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莫弈顿了顿,止住了想要继续造梦的念头,也同样回以微笑,“这样啊,确实很遗憾。”
如果有机会的话……
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这句假设咽下喉头,轻声开口:“嗯,但看过这么多风景,我已经很满足了。”
“有留下难忘的回忆吗?”他也仰着头看向星空,明明语气很随意,好像不回答也没关系,你却莫名听出了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的弦外之音。
你低下头笑了,“有啊,很多。”
“等我回去之后再告诉你。”
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
是可以停留的梦境,但梦境本就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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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甘孜后,你给莫弈写了一封信。
说是信,但其实更像小学生记的流水账,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在照片旁边记录了你旅行的见闻和心情。
虽然以废话居多,莫弈还是看得很认真。看到你一个人游逛的景点,他就幻想当时的场景,轮到你和他一起看过的风景时,他就补全两个人的视角。
不知不觉间,信看到结尾。
最后你写:
“人们看到高山,总是望而生畏。曾经我以为我永远都跨不过自己的山,因为等待我的或许是永无止境的群山连绵。
但真正攀越到峰顶,我看见的却并不是前面还有多少座同样的山,想起的也不是这一路的艰辛。我只记得那里的云那样好看,你的背影也是。
还有你送给我的光芒,它虽然已经枯萎,但始终盛开在我的生命中,也始终明亮。
你问我有没有难忘的回忆,从我看到草原上的小羊开始,后面一直都是了。”
短短几行字,莫弈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纸张上,想象着你是如何写下这些文字,回忆起这一切时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信封上的地址是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他将信纸重新折好,收拾了行囊出发前往目的地。
跋涉千里,来到你在的城市。
“希望不会太唐突……”
“是我,莫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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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于作者: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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