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的目光是囚笼，我们没有被它禁闭的理由

“他人的目光是囚笼，我们没有被它禁闭的理由。”
我从书里抬起眼，心有所念地看向书桌的方向。
左然正对着电脑，他临时接到了一个线上会议。好看的眉毛微微收紧，嘴唇轻抿，我却满脑子都是他眼里翻涌的晶蓝。
那双澄澈鲜活的眼睛，预示着一片大海，
有时毫无波澜，却让人不寒而栗，或者悲伤时像下了一场无声的雨。
甚至在渴求的时候能将我溺毙在那里。
这算不算一种，囚禁?——我的海突然泛起波澜。
“在看什么?”
他一直喜欢这么问，后来的语气变得轻松好奇，带有自然的亲近感。
我笑而不答，看他关掉屏幕，起身向我所在的沙发走过来。
冷风从毛毯被掀开的一角钻进来，我下意识缩了缩小腿，左然的气息很快将毯子下面的空间填满。他让我靠进怀里。
我执拗地抵住他伸过来的手臂，摇摇头说看不见眼睛。
左然愣了一瞬，似懂非懂地无奈道:“你啊……”
我调整了坐姿，和他对视。
是谁先凑近的已经不记得了，我满脑子都是蓝色的海，波涛翻涌得不厉害，却把我的一切都抽走。
肌肤、血液、骨骼……
侵蚀殆尽。

“为什么不闭眼?”
他的喘息有点炙热，海也会升温吗?
“我说了，看不见眼睛。”
他的手指在腰间收紧，海笼罩过来。
我抬手去触碰海的边缘。
瞳孔像是海上的孤岛，里面是一个监狱，把我锁在里面。
算不算囚禁呢？我想到刚才的那句话，可是我愿意。
我想住进去，住进一片海。
“不许看了。”
左然眼尾泛红，把我摁进他的怀抱。
在视线被遮挡之前，我从他的颈边看到了书房的角落，几天前买回的栀子花，今天全开了，香气热烈。
……
睡前聊天，我告诉左然下午看到的话。
他轻笑一声:“我是别人吗？”
我不明所以:“当然不是！”
“他人的目光，嗯？”
我一愣。
从一开始，我看到的是目光就不属于他人，如果是左然，我愿意被囚禁。
他有一片我的海。

来源于作者：蓝眼狮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