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魂和梦想献给您，用忠诚为您的伟大装点

「1」


　　　　深夜，你在检查明日出征时所穿的铠甲，首次领军征战女王不能有差错。　　


　　　　满是铠甲的房间，一套纯白的铠甲静静地躺着角落，制式和大小与其他铠甲不同，格外显眼。


　　　　你忍不住被牵引目光，心神也跟去。


　　　　你轻轻叹气，没有上前查看那件铠甲，吹灭摇曳的烛火，毫不犹豫地关上门，任由灰尘飘落。


　　　　没有人能穿上那件铠甲了，即使……它的主人真的回来。


　　　　屋内一片寂静，月光洒落窗边。铠甲突然毫无征兆漂浮在空中，一道身影逐渐显现，是他捧起了那件铠甲。


　　　　“殿下，您还记得我吗？”


　　　　夏彦虔诚俯身亲吻手中的铠甲，月光穿过他身体，落在地上，没留半点痕迹。


　　　　他与铠甲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声呢喃。


　　　　“愿光明永远照耀您，女王陛下。”

　　　　「2」


　　　　你亲征敌军，虽不能作为战场上最锋利的刀，却可以成为飘扬高空的旗帜，让士兵们知道女王与他们同在。


　　　　自从六年前成为女王，你呕心沥血，扶大厦于将倾，曾经被侵占的国土自然要抢回来。


　　　　一次战役后，你来不及清理铠甲上的血迹，深深的疲惫感已经占据身体，你直接昏睡过去。


　　　　黑夜吞噬了所有光亮，所有的军帐都寂静无声，只有少数巡逻战士的脚步声。


　　　　一道幽灵般身影悄无声息地掀开王帐，利刃的光若隐若现，而熟睡中的你一无所知。


　　　　“陛下！”


　　　　惊叫响起同时，惊醒的你下意识用手臂格挡利刃，可已经有一具身体挡在了你面前。


　　　　没有痛呼声，没有血液涌出，手臂甚至感受到了对方超乎正常范围的体温，很低，好像城堡里毫无生气的雕塑。


　　　　一个翻身，你拿起床边的剑，警惕地站在角落观察着缠斗的两个人。


　　　　直到……你听到熟悉的钥匙和铠甲碰撞声，心跳不受控急促起来，你甚至知道他下一秒的动作。


　　　　“夏彦！”


　　　　答案藏不住，这是呼唤，也是疑问。


　　　　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一个……六年前就消失的骑士。


　　　　那道身影一瞬间的停滞，然后不留情斩杀那位刺客。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你的呼唤。


　　　　这个时候你反而冷静下来，点亮烛火。


　　　　空间内光亮让他畏缩，努力将自己藏在衣袍里，大大的帽兜遮住了他的样貌。


　　　　你没有去刻意探寻，而是转身调查尸体。感受到你的忽视，夏彦不安地动了动手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躺在地上那人是你的护卫骑士之一，也是你最信任的人之一。


　　　　一时无言，你转头沉默地看向夏彦。


　　　　这是一种逼迫，也是你对夏彦的拷问，女王不允许任何隐瞒，上位者的手段早已潜移默化融入每个举动。


　 　 好凶。


　　　只觉得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的夏彦，不自觉捏紧手中的钥匙，可是幽灵不需要呼吸。


　　　　“我……”


　　　　你突然一步上前，扯下夏彦的帽兜，略微透明的身体暴露在你面前，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你在夏彦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惊愕的表情。


　　　　“我在夜林寻找神药，途中失散独自遭遇了猛兽群，濒死时一位隐世魔法师救了我，但是魔法师只能让我以幽灵形态存在。


　　　　“作为交换我为他做事五年，契约结束后就来找您了。”


　　　　夏彦快速地解释了一遍，忍不住松了口气，本以为难以说出口的事情却很简单，他回来了。



　　　　「3」


　　　　六年前，国王病重，下令举国寻找神花治病，连公主的骑士也被强制征用。


　　　　夏彦则是你的第一骑士，作为你的私有财产，也是你最重要的武力之剑。


　　　　你们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夏彦对你来说不可割舍。


　　　　但是王命不可违，即使是你的第一骑士。


　　　　夜林，深紫色土地上长满黑色的植物，与国土北部接壤，危机重重也是最神秘的区域。


　　　　夏彦与其他骑士要去那里寻找。


　　　　“夏彦，骑士授礼铠甲已经准备好了，很轻便很漂亮。”


　　　　“我会准时参加，殿下，诺言永恒。”


　　　　十六岁还不够成熟，变扭的告别是你们不必言说的秘密。


　　　　手指轻沾金色花液，你轻轻抹在他的眼尾，那是象征胜利的祝福。


　　　　骑士单膝跪地，你看到他棕色的发旋，忍不住为他捋顺了凌乱的发丝。


　　　　该出发了，夏彦走向同伴，利落上马。


　　　　那抹金色在午后阳光下闪闪发亮，不断跳跃，直到消失在远方。


　　　　那是最后的记忆。


　　　　“这里是怎么回事？”


　　　　你的手又一次抚上夏彦的眼角，那里早有一片繁复的金色纹路，仿佛是活得一般。


　　　　“不不不，不知道……自成为幽灵就有了，魔法师也没有解释，只不过每次随着身体的凝实，这片纹路就会不断扩大。”


　　　　夏彦努力控制自己失控的表情，这个动作太亲密了。


　　　　过去也有身体接触，那时你们都是小孩，谁都不会放在心上，即使那时候他……


　　　　六年不见，你有了很多变化，那双熟悉眼眸多了很多夏彦摸不透的东西。


　　　　凌厉、威严。


　　　　再这样的眼神下，夏彦忍不住想要臣服和颤抖。


　　　　可是手的温度传递过来，看到你担忧的神色，灵魂好像泡在温暖池水中，他只想发出一声喟叹。


　　　　“那之前战役中，那些魔法痕迹都是你留下的？”


　　　　之前战役的伤亡少得异常，不少人说是历代国王的庇佑，只有你嗤之以鼻。


　　　　如果是历代国王的庇佑，怎么不见他们庇佑衰落的国家呢？


　　　　“部分是。敌军也有一位魔法师，这位骑士没有背叛，而是被他变成没有灵魂的傀儡，很早就死了。”


　　　　“我必将以铁骑踏平他们国度！”


　　　　怒火充斥在你的头脑里，每一位骑士都是最忠诚的伙伴，这无疑是一种亵渎。


　　　　“我需要你的魔法，夏彦。”


　　　　“女王陛下，我永远是您的骑士，永远忠诚。”


　　　　夏彦单膝下跪，像过去无数次献上自己的忠诚。


　　　　第二天，被一系列消息震惊的众臣将视线投向角落里看不到容貌的神秘人，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暂时隐瞒了夏彦的真实身份。


　　　　“这位是魔法师小夏，作为我的第一骑士协助指挥。”　


　　　　下面的大臣面色各异。


　　　　追随你许久的财政大臣不赞同地冲你使眼色：


　　　　陛下你竟然找替身，名字也是！铁血无情女王和可怜替身魔法师，女王你疯了，万一惹怒魔法师削你怎么办。


　　　　之前暂任骑士长的骑士不赞同冲你摇头：


　　　　陛下怎么也考核一下吧，对方真的可信任吗？


　　　　你面不改色，本来就是夏彦本夏，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他人则是为魔法师的加入而雀跃。


　　　　但无论何种想法，在你的视线下都哑然，他们毫无保留执行你的命令。


　　　　夏彦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女王的手段和威严，错过的六年，被隐藏在过去的一切。


　　　　战争没有停歇，战场上无数士兵冲锋陷阵，他们知道，女王在身后注视着他们。


　　　　你冲锋在前，夏彦便隐匿身形常伴你身边，为你善后，黑色衣袍时隐时现。

　 　「4」


　　　　战争结束得很快，举国欢庆，你却突然在返回途中重病倒下了。


　　　　“和上任国王一样的病症，肺部快速腐坏。”


　　　　当讲出这句话，你的几位心腹大惊失色，那位举全国之力也没有救活自己，以女王的性格不会这样做，结局似乎已经明了。


　　　　夏彦站在床边，只有你能看到他兜帽下不能再难看的神色，你却放松地笑了。


　　　　“我的陛下，什么时候你还笑啊，好不容易完成了最后一步，我不甘心。”


　　　　财政大臣咬牙切齿地说，她是你在几近灭国之际找到的伙伴。


　　　　她说都要亡国了，贵女也没什么值钱的。于是答应你放弃贵女的身份，成为背负骂名的富商，再之后成为救国的财政大臣。


　　　　她怎么能甘心看到荣耀在最后一刻没有落在你身上。


　　　　“咳咳，你们先出去。”


　　　　众人自是不愿的，但夏彦表示他魔法或许改变女王的身体情况，房间最后剩下你们两人。


　　　　“夏彦……”


　　　　“我可以，绝对可以治好你！”


　　　　他难看的神情不再，只有一种释然和决绝。过去六年你看过很多次，在每一次生死决别，死亡降临前，在那些你无法忘记的面庞上。


　　　　本以为已经能平静面对这样神情的你，却还是被夏彦那股巨大的悲伤感染。


　　　　“等等！我还……”


　　　　夏彦不管不顾地开始念咒语，你只能勉强直起身子捂住那张嘴。


　　　　“说了等等！我有神花，咳咳，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忤逆我了。”


　　　　夏彦愣愣地看着你，听话地停下了动作。


　　　　“神花？原来有人找到了，在哪里！我去拿。”


　　　　“在王都城堡的储物室，一个紫色的箱子里装着，人力去耗费时间太多，我想你用魔法去取。”


　　　　你话音刚落，夏彦便没了身影，他要亲自去取。


　　　　神花被找到时，其实上任国王还没有咽气，医师用尽所有方法吊着他最后一口气，等待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你知道神花能救得了他的命，却救不了国运的衰败。


　　　　为了寻找国花举国上下苦不堪言，很多人逃离了王都，一切秩序都将崩塌。


　　　　那时候你16岁，老国王紧握权利不肯分你半分，内忧外患。


　　　　夏彦失踪，其他骑士重伤，民不聊生，你的精神紧绷到极点，于是收到神花那一刻，你隐瞒了。


　　　　趁着秩序还没有崩塌，你布局和筹划，冷冰冰地看着那个一生糊涂的国王咽气，之后在混乱中建立新秩序，成为说一不二的铁血女王。


　　　　而那朵神花被你放在储藏室，刻意遗忘在脑后。


　　　　它是时代交替的证据，也是血腥过去的象征。你不后悔决定，只是从一个普通公主到女王，这朵神花只会让你想到不好的回忆。


　　　　没想到有一天你也能用到它。

　　　　没多久，夏彦拿着神花出现在房间中。


　　　　你接过，轻轻将它放在胸口，神花似乎感应到什么，慢慢枯萎，你的状态越来越好。


　　　　夏彦突然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幽灵也会觉得累到力竭吗？你不合时宜想着。


　　　　“吓死我了……”


　　　　他不合礼数的自言自语，甚至叫出了你的名讳，你转头看他。


　　　　他的泪水与金色纹身纠缠，像水晶一样一点点滑落，随后消散在空气中，幽灵连眼泪也留不在这个世间。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所以你当时是想以命换命吗？”


　　　　被你直白的眼神盯着，夏彦只能讪讪点头。


　　　　“为了陛下，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本就是为陛下而生的。”


　　　　很平常的一句话，你无数人的口中听过，这次却格外恼火。


　　　　过去没护住自己的第一骑士，即使回来也失去身体成为幽灵，刚刚他甚至想牺牲自己。


　　　　你远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无名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


　　　　失而复得的珍宝，把他藏起来也是合理的吧。


　　　　某一刻你这么想，但是你还没有昏头，那太自私了。


　　　　“夏彦，你很重要，不要再为我牺牲了，你之后可以自由了。”


　　　　“可以……自由？什么意思？我是您的骑士啊。”


　　　　夏彦走到床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你。


　　　　“骑士！是永久的忠诚，您是有其他第一骑士了吗？”


　　　　“没有！”


　　　　怎么会有其他人，夏彦是独一无二的，你托住他的脸颊，手指轻轻拂过眼尾的“伤疤”。


　　　　“我想让你轻松一点，你为我付出够多了。”


　　　　“可是我是您的第一骑士，付出一切，是骑士……”


　　　　夏彦不断重复着，好像这样就你就会改变主意。


　　　　眼尾的金色诡异的闪烁着，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身体肉眼可见得变得透明。


　　　　“这是私心！”


　　　　夏彦奇怪的状态让你没有时间思考，只能不断地安抚他。


　　　　“私心？”


　　　　“你不只是第一骑士，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最在意的人！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我咳咳咳。”


　　　　为了稳住夏彦，你说得很快，最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您没事吧。”


　　　　不知道哪句戳中了他，夏彦状态稳定下来，只有眼尾的金色还在不断闪烁。


　　　　“没事。”


　　　　你想了想刚刚说的话，想要静静，幸好有人救了你。


　　　　“女王怎么样了？”


　　　门外的财政大臣早已经按耐不住，在门口听到女王中气十足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进来，就让规矩暂时先见鬼去吧。


　　　“陛下！您痊愈了？”


　　　“咳，还需要修养一阵子，没什么事了。”


　　　“太好了！陛下，陛，陛下。”


　　　财政大臣看着你捧着魔法师脸颊的手，还有同样握着你手的夏彦，磕巴了一下。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


　　　把碍事的人赶出去，你才能一个人思考，想想自己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


　　　原来，你的心早变了。

　　　「5」


　　　自那日后，你就躲着夏彦，不与他独处，没有得到许可他也不敢擅自进入你的房间。


　　　直到即将回到王都那一日，夏彦找到你，就在你准备抓一个人陪着你的时候，夏彦的话打断了你。


　　　“我好像快变成实体了。”


　　　你急匆匆地把他拽进附近的角落，让他摘下帽子。


　　　微亮的晨光让你能看清他的样子，没初见那种透明感消失了，你凑近观察，才能看到幽灵的特征。


　　　夏彦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女王的气息打在身上，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太好了，恢复夏彦身份入城吧，不用戴帽子了。”


　　　说完你走了，毕竟留在那里等夏彦接话无异于自杀。


　　　临近中午入城，王都内的居民早早装点了街道，每个人都盛装等待胜利者回归。


　　　夏彦骑马跟在你身后，履行骑士的职责。


　　　突然想到了出发的那一日，他没有悄悄跟在女王身后，而是站在人群中。


　　　看到长大后你，一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与曾经的公主判若两人。


　　　你身着白色铠甲，面色威严却在看到国民时露出亲和的微笑，张弛有度。


　　　每一次招手，他都能听到身后人的呼喊声，他们激动地挥舞着手，希望女王不要吝啬自己的目光，女王的回应是莫大荣幸，


　　　“将心脏献给荣耀，荣耀必将属于女王！”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陌生也熟悉。


　　　曾经他无数次幻想你成为女王的样子，而他则会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接受人们喜爱的背影。


　　　一切都变了，他成为众人中的一员，看着这样的场景，夏彦忍不住胆怯。


　　　我还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最难捱的日子里消失甚至带来困扰，是第一骑士的失责。


　　　夏彦沉默地站在人群中，人生第一次产生了逃跑的念头，或许她不再需要我呢，或许她会怨恨我呢。


　　　但是夏彦的脚步没有停下，亦步亦趋地跟在军队身后，像一只不知道如何回家的小狗，只是本能地跟随。


　　　他的身体被牵引着，他的心也被牵引着。早在在他被选择成为第一骑士的那一刻，他已经被牢牢拴住，死亡也无法将他带走。


　　　不仅仅因为骑士的忠诚，还因为爱，他爱上了自己的主人。


　　　人声的浪潮愈发近了，有人等不及跑出城外迎接。


　　　“将心脏献给荣耀，荣耀必将属于女王。”


　　　夏彦听到这句话，心情却完全不同。


　　　“陛下。”


　　　你回头看向突然出声的夏彦，纵容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我将灵魂和梦想献给您，用忠诚为您的伟大装点。诺言永恒。”


　　　即使没有心脏，我也会向您献祭灵魂，忠诚一生只为您的伟大和荣耀增添一点光辉。


　　　你愣了神，随后笑容扩大了许多。


　　　“我知道了。”


　　　你留下这句继续向前，夏彦面色平静。


　　　他从未想过有什么回应，那天或许只是一些安慰，他不贪心。


　　　这一天的欢迎远比离开时盛大，人们将鲜花摆满路边，不仅仅是为女王，更是为了每一个人。


　　　那些争先抢后的呼喊声中，不仅有女王还有很多战场上的人，有的是战士，有的是后勤，你还听到了财政大臣的名字。


　　　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还能勉强前进。


　　　回到城堡中，你马不停蹄地换洗衣服，因为之后还有一场演讲，是那位财政大臣安排的。


　　　“我们回来了！”


　　　你站在城堡的露台上，下面是无数人正仰头看着你，冲着你欢呼着。


　　　你向他们宣告战争的胜利和对战后的相关善后，这些都是切实且人们所关心的。


　　　“除此之外，我宣布两件事。第一，封财政大臣为公爵，还有其他几位将军。第二，我的第一骑士回来了，对于胜利发挥了不可比拟的作用，希望大家过几日可以参观授礼。”


　　　很多人都知道女王有一位失踪的第一骑士，但是太久远了，很多人都快不记得那位骑士了。


　　　现在他又要回来了，回到女王身边，回到自己的国家。


　　　“陛下！”


　　　夏彦跟在你的身后，无论你怎样劝他，他依旧是那副跟定你的态度。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这是正常的啊，你本就是我的第一骑士。”


　　　“可是陛下不是说……”


　　　“你不是不愿意吗？”


　　　你反问他，你以为他知道你的态度，才会在王都前说出那句承诺。


　　　“我以为……我觉得……我改变不了陛下的决定。”


　　　夏彦磕磕绊绊地说。


　　　在回来这些日子，即使是最重要的大臣也没办法左右女王的决定，就像他的突然加入，无人敢置喙。


　　　而他也不是可以改变你决定的那一个人。


　　　你停下转头看向他。


　　　“你很重要，夏彦，这都算不上是我的让步。就像我们小时候约定的那样，诺言永恒，不是嘛。”



　　　「6」


　　　夏彦本是大臣的孩子，父母与国王商讨事宜，本来在仆人目光下玩耍的他，悄悄跑了出去。


　　　花园另一角，年幼的公主正在挑选自己的预备骑士，负责人误将乱走的夏彦拉来了过来。


　　　而年幼的夏彦因为好奇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和他一样大的公主诶，他还没有见到过呢。


　　　夏彦调皮的向你眨眨眼，似乎在向你示意，其他的孩子因为早就被吩咐过，都拘谨地站在一边。


　　　看你好像要指向他旁边的小孩，他瘪了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觉得好玩，本来就是要选他呀，怎么去还不高兴呢。


　　　夏彦怎么能成为公主的骑士呢？


　　 被找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这么想，但是奈何不了两个小孩一直都要找到对方。


　　夏彦成为你的骑士，但是有随时离开的特权。


　　“那是大人的约定，才不要遵守。我是公主最重要的人，公主永远都要选择我。”


　　“好。”


　　你们在年幼时就许下这样的约定，后来的日子也是这样做的，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方。


　　“如果是伴侣，也只会选择我吗？”


　　被温情时刻冲昏了头脑的夏彦，得寸进尺地想要一个更加准确的回答。


　　他很清醒，或者说因为足够清醒，才在这一刻想要一个答案。


　　是因为幼时的感情，还是因为他的付出，还是有那么点特殊的爱，他好像等不下了。


　　你沉默了一会，但不是因为犹豫，是郑重。


　　“也只会选择你。”


　　沉默的那几秒，手心全是汗，眼尾甚至有胀痛感。


　　什么答案他都能接受，他这样对自己说，却在你回答的那一刻听不到任何声音。


　　“什么？”


　　“我选择你。”


　　这一次没有停顿，每一个字清楚地被接收到。


　　夏彦没有说话，只是冲上来抱起你，你只能听到他的笑声。


　　“我的女王陛下！这真的不是梦吗？”


　　“当然不是，因为我快被转吐了。”


　　你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六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轻松，曾经你身上的重担都脱下了。




　　两个人瘫坐在大厅，就像小时候在这里玩耍。


　　“你跟我讲讲怎么当上女王的吧。”


　　“好啊，不过……”
　　话没说完，怀里的人没了声音，因为你已经睡着了。


　　“好好睡一觉吧。”


　　夏彦低头轻轻吻了吻你的额头，将你抱到床上。
　　
“明天见。”

来源于作者：木头律师